风阵阵吹过来,为何不回来

【云次方/知乎体】能和心上人一起追逐梦想是什么样的感觉?

Summary:关于他们的情、梦与陪伴

尚未成名时旁人眼里的他们,伪现实向,私设众多


Seaside

我仍在迷雾中闯荡


那大约真的是三生有幸且心怀归宿的感觉了吧。


自己喜欢的人恰恰是志同道合的人,还可以真正走到一起并努力着发光,怎么看都不仅仅是运气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事情了。

太像是被编排好的小说桥段,专供人想象和浪漫的那一种。

但我却有运气能在现实世界里亲眼见证这样的故事,就真的能感觉到,当幸福真实地发生在你的身边,就比太多书籍鼓励都更让人相信美好终会到来。


当年我大学毕业离开家乡,在北京有了一段时间的稳定工作,近来便租着这套房子住着。有天隔壁来了新的房客,我们意外在楼道里遇见,他就笑着点头朝我打招呼。

那时我才知道这位身材颀长而眉眼温柔的先生是我的新邻家。

我鲜少见到周身气息如此温和却又拥有力量的人,有种不凡是你一眼碰面就能感受到的。

但他不太擅长交际言辞,起初没有什么交流,还是那位先生问了我关于社区居委的事儿之后才开始聊起天来。而后来大抵是由于我们经历有些相仿,才一来二去有了更多的话题。


耳濡目染的北京的奢靡繁华离我太远,我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,想要发亮却又被牵绊住步伐。意欲高飞却无法高飞之人。

而那位先生却属于那种不去期望缥缈虚无的远大,只想要做好脚下每一步的人。

我后来才明白,这或许是因为他以前的日子太难,生活的好转来得太残忍,才更体会得到漫无目的的展望能给人带来的打击落差,以及脚踏实地到底有多重要。


他是蒙古族出身,就读于音乐剧专业,大学毕业了一段时光。我只知他的名字但不知姓氏,不方便透露。而他只说自己从内蒙到北京来读了大学,路不太好走,学费也得靠自己打工才能积攒。

那位先生说这段话的时候含糊其辞,显然只想一语带过,但我能想象出来天大地大却无人能依靠是有什么样的艰辛和酸楚。

“不过好像我这个经济状况来租这儿的房子也有点不像话。”

他说着说着忽然就讲歪了,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眼下这个条件中等的房子上,又自己回答道,

“因为有个人要来和我一起合租嘛,我可以住得差点,但不能让他一起啊。”

于是他全没管惨烈跑偏的话题,开始围绕另一个“他”开始喋喋不休地喃喃自语。

“居住条件差的感觉太不好了,别让他也一块体会了。”

“哎呀,不过真要他体会了估计他也能打死我,到时候打一架就太惨了。”


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就笑起来,把先前粗略提起身世时候的沉重全扫空了,开始语调明朗着言语就围着那一个人转。

笑个不停还说个不停。

当时我就猜,好家伙,这另一个人肯定把那位先生的心都给偷跑了。

又猜,那个人一定是那位先生在长路上难有的一份坚实无比的依靠。


最后事实告诉我,我猜对了。

虽然他们是直到搬离租屋前才表白了心意,但纵使是在他们告白以前,也定然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。

这也恰是我会来回答这个问题的原因。这两位远不仅是“偷去了心”的关系,才更让我时至今日依然不曾忘怀。


这就要从我终于见到了久仰大名好一阵子的郑先生开始讲起了。

彼时北京正是寒冬时节,我一关上房门转身,就看到两个人一起走上楼来。他们走个楼梯都步调相同,对视着聊天聊得正起劲,笑意从字里行间都能听到。

然后那位先生先一步跨上平台,抬手去接后边郑先生手里的行李箱。

天气冷,郑先生穿得也多,但披大衣裹围巾也遮不住他高挑劲瘦的个子,因为戴着个黑色口罩的关系,只能够看清眼睛。


我喊了下那位先生,笑着问他:“这位就是跟你合租的房客吗?”

他也回头跟我打招呼:“是啊,他是我大学的同班室友。”

不过那位先生平时和我提起郑先生总要滔滔不绝一番,到了本人面前反而不晓得还该讲些什么了。

没想到郑先生突然跟早有预感似地笑着吐槽:“你赶紧反思一下聊天怎么总需要别人带话题,别人多难做啊。”

“得了吧你。”那位先生立马也吐槽回去,“你要是跟别人聊天时二起来那也很尴尬了。”

接着眼看就要变成两个人比拼到底谁更让别人难做,我为了不成为这场唇枪舌战里的无辜第三方,赶忙寒暄几句就下楼了。

不过在下楼梯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两个人笑得特别高兴,好像是不当心说到了大学时候的往事上,结果赛没比完选手全笑倒了。


这笑声触动人心的力量太强,我忍不住回头一看,就见那位先生打开了门,帮郑先生摘下了口罩和围巾拿在手边。

郑先生笑着说:“帮我解围巾就算你输了,说不过了只能动手,哎呀,一败涂地也太惨。”

那位先生真给呛了一下,一脸无奈地点头道:“成成成,就你最行,赶紧进来吧小心感冒。”

于是郑先生就拔下了门锁上的钥匙,顺手带上了房门,两个人一块儿住进暖和的屋檐下去了。


而后来当我回家的时候,便偶然会遇见他们坐在街边长椅上改谱试唱。

两个亮眼好看的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谈论,一瞬间发现灵感就欢呼,时不时就有一位蹦起来唱歌。

全是像小孩子一样纯粹,不会去介意过路人诧异的眼光。


在他们住在出租屋的那几年中,我曾见过他们一有灵感就热情澎湃讨论的样子,好似那一顷刻世间除他们再无旁人。

失意时便往往是一方喝醉,另一个负责把他接回家来,不痛快会在醉后被泼洒上每个台阶。

闲暇时那位先生也敲开过我的门送来一些新做的包子,说另一位最近突然想做饭了,陪他一起倒腾这么久才有了一点收获。


“他包十个馅能破八个,别说,也是够难为他的。”

然后郑先生就忽然探了个头出来:

“说啥呢你在,讲我坏话啊。”


但凡是那位先生与我聊天,我总会了解一些郑先生的幼稚与幽默、明智与感性、以及可靠与出众。

那位先生说话时的眼神在发亮,语气里满是骄傲。

而通过与郑先生那少有的几次谈天,就听得出他们对彼此异曲同工的欣赏是那样昭彰。

郑先生不太提那位先生的过去,只说他是很不容易的一个人,以后一定要有好的生活。

故而我才觉得在这两位先生的眼里,彼此的优秀皆是独一无二、而且是毋庸置疑的。

哪怕说对方的不足也说得头头是道,但怎么看都像在讲“他真是连傻都傻得很是可爱”。


他们对音乐剧热爱相近,对这一领域的造诣亦是逐步加深,说起将来的目标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果实。

只是偶尔听他们一同哼唱,音色交织融合时带来的效果就足够惊艳,更不必提他们后来就在我眼前演唱。

那时从初见已经过去几年时光,他们就立于北京春寒料峭的白日下,浑身迸发出的万丈光芒足够叫人忘尽寒意。

他们唱了一首《我属于我自己》,找了知名词人重新填词,然后没有伴奏高声清唱。


那仅仅是清唱,仅仅是清唱而已,居然就拥有这般可怕的吸引力——这种人我从来都只隔着一层屏幕遇见过,从未想过能在近在咫尺的租屋里亲眼看到。

我早在日常接触中了然他们的默契,却没想到还会等到这样超乎想象的震撼。

他们仿佛蓦然越过了某一条暗藏于深处的线,于是终于能把万事都掰开揉碎敞亮着唱,才真的能唱出我不再屈从于命运,唱出生命的意义与自由的真谛。

美的那么叫人心驰神往,只是一个眼神一亮歌声,就足够把我带进他们的世界——

他们正在独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尽情地展翅翱翔。

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竟然泪流满面,油然便为他们送上掌声。


那时候我就想,他们都说对方有朝一日终将成功。

于是我便相信,他们有朝一日,终将共同成功。


我总看他们模拟演唱不分昼夜,总看他们把谱子拿在手边,看他们经历了数年工作与历练,到底是从藉藉无名变为了不一样的模样。

我最后问他们,是不是在练《我属于我自己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,说听你们唱这首的时候总感觉不太一样。

那位先生才笑着低声说,是他在练的时候被表白了。

“从前练歌吵起来都是谁也不让谁,结果这回倒是让他吵出告白来了。”


“这样啊。”我感叹一声,“难怪听你们唱‘我属于我自己’,感觉就像在说‘我属于你’似的。”

“这首歌也不一定真唱,还在搁着等合适的时候呢。”

那位先生被调侃还真有点不好意思,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,干脆直接挪了话题了。

我也就收了那点难得的不正经,道:“恭喜你们。”

当时我忽然有点担心,担心这份恋情能否自由生长,是否会因不受俗世认可而举步维艰。

可在下一刻就明白不用多想,他们想必不会因此而动摇,纵使真的遇到难题也定会一致对外地解决,那哪怕是真的想要担心一番,也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担心的理由了。


又几个月后,我目送着他们离开了隔壁的租屋,要搬去其他地儿生活。

不过他们来的时候肩并着肩,一快上楼,去的时候也是肩并着肩,一块下楼的。

直到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,这可能就是需要一个告白,却又不缺一个告白的关系。

他们之间关系本就那么近,一句话由两个人一块说,眼神一交流就心意相通,纵使说破之后能够更甚一层,可即使没有说破,也是另一种特别的形影不离。


如今又好段时间过去,我没有幸运能遇到这样的另一半,却至少能在那段落不到实处的往昔里见证过这样一段感情与蜕变。

它着实是我动容感叹的理由,他们两个人执手便够走向美好,也能领着其他人心驰神往。

我直至今日,也不曾见过如他们这般的灵魂伴侣。


我会继续走完这长路,相信光明就在黑暗的尽头。

我亦诚挚地祝福他们能够一起光芒万丈地站在舞台之上,再坚定着执手渡过那迢迢的余生。



相依相偎,从不离弃,永远幸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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